第10版:境界-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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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尾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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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17年6月14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马尾绣

 

◆袁瑛

名字是重要的,于人,于物。它以词语的方式、抽象的方式袭击你的理智和情感,有时候引起你的情绪,好恶;有时候决定你的选择,判断。

马尾绣。

一听这三个字,很容易把“马”和“绣品”联系在一起。这是条件反射式的联系。但是你一完成这种生理式样的“联系”,就会发现自己栽到一个好奇的深坑里,这“马”和“绣品”如何发生联系呢?

马尾绣是水族人的传统女红,被誉为中国少数民族古代刺绣艺术的“活化石”。从外观看,马尾绣和别的种类的刺绣绣品并没有大区别。丝线、针法、色彩、图案都极为相似。但是一旦知道了马尾绣,你就能轻易分辨出马尾绣和其他技法绣品的区别。

如果拿一块蜀绣和一块马尾绣放在面前要你辨认,颜色鲜亮、丝线细而轻的是蜀绣,丝线粗一些、颜色暗沉一点的便是马尾绣。

为什么呢?因为马尾绣的每一根丝线都会缠一根马尾毛在里面。这也是马尾绣名字的缘由。

多了一根马尾毛绣出来的绣品,立体感更强,光泽度更高。

马尾绣的绣品很小。一个巴掌大的圆形或者两个巴掌大的多边形状。这么小小的一片,太适合捏在手里,让眼睛看个够。

我第一眼看到它,是挂在水族纪念馆墙上的小小一片。圆形的黑色绣片,一圈绿线圈着一只五彩的孔雀。另一片,是椭圆形绣片,图案很满,正红的一块布上,以粉绿的线为主色,绣出错落对称的花朵、孔雀、鱼。两块绣片,都被衬在黑底绒布上,装在玻璃框子。

我的目光,隔着这透明的玻璃,反复抚摸它们。

同行的朋友都看出来了,我一定想拥有一块这样的马尾绣绣品。

是的,我一点不掩饰我的欲望之心。同时要解决的还有我的疑惑:为什么一定要在每一根丝线里裹一根马尾毛?这其实是增加了一倍女红的工作量。这个动作背后的动机,是为了结实么?仅仅是为了结实么?还是有其他的图腾意味?那第一个把马尾毛裹在丝线里进行刺绣的女子,她的想法是什么呢?她的想法会和今天荔波人对马尾绣的认识一致么?而这后来许多年里许多水族女子不问因由地跟随这种做法的因由又是什么呢?

可惜,除了在荔波旅游商品店买得一块巴掌大的马尾绣绣品外,我对马尾绣的很多疑惑尚未得到解释。

马尾绣,这个名字伴随着一团团的谜,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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