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琳

即使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动物，在面对人类时，其命运也可能是无奈和悲哀的。

前不久，一段驯兽师给白鲸涂口红的视频流传于网络。只见视频中，呆呆的白鲸被驯兽师用手按在原地，颇为无助地忍受着人类拿着口红在它嘴上反复涂抹。其厚厚嘴唇上涂了口红的样子，活像电影《蝙蝠侠：黑暗骑士》中那个怪异而又滑稽的小丑。参观的人隔着水族箱看着白鲸，白鲸也无声地回望着人类。有些人忍不住哄笑起来，有的人甚至还拿出手机，摆出各种姿势隔着玻璃拍照留念。让人不禁想到了人性，尤其是麻木不仁的劣根性。鲁迅先生阐之未尽，时至今日依然存在。

每隔一段时间，人们总会看到类似的新闻不断出现。一会儿是杂耍艺人虐待猴子不给吃饭，一会儿是猛禽被人用铁链子拴住双脚鲜血横流。人们对动物的凶残程度，很多人的心里早已有所了解，但给白鲸涂口红的行为实在太过于“骇人听闻”，还是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白鲸已经够悲哀了。它们被拘禁在海洋馆里，接受训练、从事表演，失去了最宝贵的自由。而类似“涂口红”的行为，除了增加感染风险外，于科学于保育都毫无意义。微博认证为“海洋守护者”的账号就此发文称，“海洋馆里恶劣的水质、人的抚摸、化学药物等，都可能导致皮肤感染，非自然环境和持续训练也会让鲸豚因为紧张胃酸过多而导致穿孔，相比野外，这些动物可能活不到1/3的寿命。”

一提到动物人工养育，网络上总是炒成一片。反对的人坚决地反对，而那些站在对立面的人，其实也并非要虐待动物，而是认为那些反对的人太过于天真，甚至是伪善，因为人类也需要对动物进行研究，以便更好地认知与保护。好在这次给白鲸涂口红的行为，网友的意见十分一致，因为这纯粹是为了人类取乐而引发的对动物悲剧的施加。

人与动物之间到底应该秉持什么样的关系？无数事实清晰地告诉我们，人类残酷地对待大自然和生命，它们也会残酷地对待人类。2012年，美国拍了一部纪录片《黑鲸》，讲述了发生在佛罗里达州一起令人始料未及的惨剧。资深训鲸员道恩·布兰切突然被一只名为提里库姆的虎鲸拖入水池，短短几分钟后，这位拥有灿烂笑容、深具感染力的女性便被朝夕相处的虎鲸伙伴杀死。

此案震惊世界，但从案件关系人的口中，这一切绝非偶然。一系列令人齿冷的证据揭示：原本在海洋中快乐生活的虎鲸提里库姆，被商人和渔民围捕，被迫与她的宝宝分开，从此生活在逼仄的水池内，日复一日的训练表演，忍受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纪录片通过采访很多教练和专家，揭秘了海洋娱乐产业背后的残酷真相，挑战了很多人自以为是的人与自然关系。

还是更喜欢这样的故事。一名正在海底做研究工作的女生物学家，被一只鲸鱼用头和胸鳍推出了海面，躲过了远处的鲨鱼。这是一则真实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名叫南·豪瑟，从事鲸鱼保护工作28年。它告诉我们，人与动物，唇齿相依，唇亡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