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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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生河里荡清波
“活”起来,“火”起来,“传”下去
采撷与时代共振的生态文化之花
思与诗完美结合的生物变迁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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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生河里荡清波

 

◆洪忠佩

在江西婺源,一条河流的河面仿佛是一个地方人文生态的一面镜子,映着人们的生活习俗与家园情感。

进入清华古镇,人们徜徉老街与彩虹桥,目光立即会被大河长滩的旖旎所牵引。这条大河,当地人称养生河。沿河两岸是绵延的峰峦,粉墙黛瓦的村庄,还有香樟、翠竹、茶园。而碧波荡漾之中,是鱼群穿梭,野鸭游弋,给人以无穷的遐想。尤其那烟雨与雾霭,在满是香樟与翠竹的河岸交织下,那缥缈与迷离一如幻境。“噗咚”一声,想必那是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抑或水鸟扑棱棱地滑过水面,打破了养生河的宁静。

鱼,以及生活在水中的生灵,是一条河流的寓言。而水,生活在水里的鱼,以及沿岸世居的村民,却是一条大河在时光中的秘密。大河长滩上游的罗云潭,民间传说的神奇与水的深度一样深不可测。鱼呢,除了塘鳢、石斑、旁皮、鲫鱼、翘嘴白、乌鱼,最为显眼的还是婺源特有的淡水鱼种——荷包红鱼,碧波之中,红彤彤的一片,随时可以泛起清波,甚是喜人。而岸边荷锄而归的老人、河埠上浣衣的村妇、在父母面前赤条条嬉水的孩童,谁也说不清楚大河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但他们知道,大河的河床是宽了窄了,大河的水位是深了浅了,大河的水是清了浑了,大河的鱼是多了少了。其实,大河的秘密都藏在河床上,都藏在大河的鱼尾纹中,都藏在那经年的潺潺水声里。

尽管,大河发脉于婺源北部的浙岭与斧头角,一路奔泻汇流,但在有村庄的凤山、沱口、花园、杨村坞一带就缓了——它的前方是清华水,并由星江汇入鄱阳湖和长江。然而,一条大河的流程再远,还是难舍沿岸村庄的溪畔人家。像杨村坞的祖祖辈辈一样,“70后”新溪是喝着大河的水长大的,从小就在河里摸鱼弄虾,对大河有着别样的情感,甚至名字都与大河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他似乎比村里人更懂得大河的脾性。一个以蟹形著称的村庄,大河里的鱼怎么会越来越少呢?历史上以业渔为生的渔户,又怎么会在大河边失业呢?

好些年了,新溪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与村庄的大河对话,清河道,修河埠,放鱼苗,沿河发展生态种植养殖,把一条曾经无人问、无人管的大河变成了养生河。于是,那些几乎失去了踪影的“野鱼”,还有河鳖,又重新回到这里。油菜花、杜鹃花的烈焰,与河流

鱼群一起奔涌的景象,那是何等的壮观。

呵护养生河,无疑是新溪表达家园情感的活水之源。

鱼,在一条河的繁衍生息需要一个过程。而在一座只有六七十户人的村庄,要把一条大河变成养生河,远远要比一条鱼的洄游艰难得多。新溪便邀上从小在河边一起长大的伙伴,加入到守护养生河的队伍之中。新溪告诉我,家乡的事,需要家乡人去做,做了总比不做好。如果不去淌水,肯定不会知道大河的深浅。于是,新溪成了村庄与大河之间的一枚扣子。放鱼苗、种养、禁示,只是一种形式,更多的是需要他们用心去呵护。在河边茶亭聊起养生河,村里的老人情不自禁地对他们竖起了大拇指。只有生活在大河边的村民,以及到大河亲水赏鱼的人,才能读懂一条养生河的意义。

一条大河的流淌,是水在说话。而自由自在游弋的鱼与虾,是否是一条大河的呼吸呢?我曾多次随着星江河逆流而上,溯溪进行田野调查,几乎在不同的季节看过清华水、段莘水、江湾水,甚至这些水系的支流,从中发现沿河村庄还遗存不少的养生碑。譬如,同属清华的洪村嘉庆十五年(公元1810年)的“奉宪养生”,以及清华水下游漳村乾隆二十五年(公元1760年)的“养生禁示”。尤其是漳村的“养生禁示”,不仅对漳溪河段禁渔养生作了明确,而且还对村民下河裸泳都作了禁示。

这,应是婺源先民对家乡河流最好的约定俗成与相沿成习吧。

清波荡漾,养生河唤醒了人们记忆与情感的源头。为了让更多人领略家园之美,读懂养生河,能够全方位欣赏到沿岸的景色,以及观赏自然的鱼群,新溪置办了皮划艇,进行人文漂流和观光旅游,让一条养生河的自然生态,还有“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意境,去滋养和润泽更多人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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