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吕军
陈吕军是清华大学环境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任清华大学生态文明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清华大学循环经济研究院副院长，环境学院中国工业园区绿色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兼任中国循环经济协会工业园区绿色发展分会主任委员，中国高校生态文明教育联盟共同秘书长，全国部级联席会议循环经济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中华全国青年联合会第十届委员会委员。入选国家百千万人才工程，被授予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称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入选国家环境保护专业技术领军人才。
陈吕军领导完成了数百项环保工程项目，承担完成了多项国家和地方科研项目。获得国家技术发明三等奖1项，省部级科技进步一等奖3项、二等奖7项、三等奖4项，其他奖项多项，共取得百余项国家专利，发表了百余篇学术论文。是第一届、第三届中国环境科学学会青年科技奖获得者。
十几年来，他一直致力于工业园区绿色低碳循环生态化发展研究与实践，全力推进产业生态化研究，为我国工业园区绿色低碳发展提供方法与案例。针对工业园区碳达峰、碳中和，研究提出中国解决方案。
锚定中国式现代化宏伟蓝图，实现中国工业高质量发展，建设生态工业园区是重要手段，工业园区生态化发展也是其自身发展的必然选择。
回望来时路，有哪些经验需要总结？新时代再出发，其挑战是什么？园区高质量发展必须把握好哪些重点？迈上新征程，为什么生态工业园区不仅要建设还要建好？建好生态工业园区，夯实中国式现代化根基必须坚定发挥哪些方面作用？如何建好？问题发人深省，形势催人奋进。
我国工业园区生态化探索
我国工业园区源起与发展
我国工业园区的源起与经济特区、经济技术开发区创建密不可分。深圳特区的建设即发端于蛇口工业区的开发，深圳经济特区的成功实践，特别是蛇口工业区取得的瞩目成绩，有力推动了改革开放的进程，特别是“开发区大有希望”的定音指航，引发了从沿海部分城市开放到沿长江、沿内陆边境城市，内陆省会城市及东北、中西部地区的相继开放。沿海地区开发区成功经验的全面推广，推动全国建立了大量的工业园区。工业园区成为我国工业发展的主阵地，在社会经济发展中占据了重要地位。
回顾我国工业园区40余年的发展历程，一个突出表现是园区数量多、覆盖地域广、经济规模大。以起步最早的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为例，自1984年设立以来，截至2021年，全国共设立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230个，并由首批14个沿海开放城市布局扩展到全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其中，东部地区112家，中部地区68家，西部地区50家。国家级经开区的地区生产总值从1994年的288.69亿元增加到2021年的13.7万亿元（均为现价），2021年占比达到全国GDP的12%。据统计，我国80%的工业企业集中在园区，2543家国家级和省级园区的工业产值约占全国的50%，园区布局上至超大规模城市，下至区县乡镇，已经成为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名副其实的“火车头”和“聚宝盆”。
我国工业园区生态化初心与求索
1992年召开的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让可持续发展理念在全球兴起。为破解工业园区面临的困局，园区建设者开始有意识并理性地探索和实践可持续发展的方法，师法自然生态系统，生态工业园区应运而生。在国际上，生态工业园区建设自20世纪90年代开始推进，园区通过推动企业间信息共享，原料、产品、副产物和废弃物交换，以期形成“生产者—消费者—分解者”的物质闭环循环，实现资源能源高效利用，废弃物资源化利用。在增加经济效益的同时，实施源头削减、过程控制，减少污染排放，减轻末端治理压力，保护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
我国生态工业园区试点始于1999年。这一年，原国家环保总局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共同实施“中国工业园区的环境管理研究项目”，并在试点工业园区中首次引入生态工业理念。2007年开始，原国家环保总局、商务部和科学技术部联合推进“国家生态工业示范园区”建设工作。2020年，经全国评比达标表彰工作协调小组批准，“国家生态工业示范园区”更名为“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区（生态工业园区）”。生态工业园区资源消耗程度、主要污染物排放量远低于全国工业园区平均水平，生动彰显了新时代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推动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协同共进的先锋形象。生态工业园区成为生态文明建设示范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生态文明理念的积极传播者和模范践行者。
生态工业园区建设相继推动了ISO14000 国家示范区、可持续发展实验区、园区循环化改造、低碳工业园区、园区土地集约利用评价、绿色园区、国际合作生态园等一系列示范试点。截至2021年12月，已有410余家工业园区至少入选了其中一类上述试点项目，占国家级和省级园区总数的16%左右。国家生态工业示范园区、园区循环化改造、绿色园区等代表性示范项目，在实践中形成了“有标准可依、依标准建设、示范试点带动、建立长效机制”的路线图，通过“试点—修正—试点—修正”的不断完善，形成了较成熟的管理办法、标准、指标体系，涌现了大量典型案例，在国际上产生了巨大影响，其中，有关中国工业园区产业共生的研究占最近二十年国际相关文献总量的近1/5。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与深化，我国生态工业园区建设的策略方案已成为对外传播的重要内容。
新时代园区生态化建设成果初显
新时代园区生态化建设成效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中国工业园区在壮大实体经济、增强产业竞争优势、支撑制造强国战略、推动经济从量到质的有效提升和持续增长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近年来，生态工业园区在安全环保智慧化平台建设、一体化第三方治理、“一企一策”污染精准治理、绿色供应链构建、绿色信贷、环境污染强制责任保险、环保产业联盟、环境准入正负面清单、数字环保地图等方面先行先试，推动了现代环境治理新技术、新机制的蓬勃发展。
新时代10年，我国工业园区产业体系的完整度和优势不断得到巩固，拥有10个大类、34个中类、118个小类，多达15万余种产品。国家层面持续推动园区化、集聚化，80%的工业企业集中在园区，环渤海、长三角、珠三角三大区域炼化产业园区的产能占比达70%以上；山东省、江苏省、浙江省等东部地区形成了一大批上下游产业链完善的精细化工和化工新材料产业园；长江经济带9省2市共有1045家国家级和省级工业园区，占全国的44%，工业园区对沿江各省的工业贡献大多超过所在省（直辖市）的一半，如贵州工业园区，规上企业数量和工业产值在全省的贡献均超70%；江苏工业园区贡献了50%以上地区生产总值、60%以上固定资产投资、80%以上进出口总额。
新时代我国工业园区特征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工业园区在改造升级传统制造业、大力发展高新技术、调整能源结构、推动绿色转型、促进国际和地区间经济合作等方面发挥着独一无二的作用，成为稳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和生态文明建设的“压舱石”。
面对百年大变局和科技进步日新月异，综观新时代我国工业园区，呈现出5个方面的特征：一是强调制造业当家，推动工业园区作为落实制造强国战略主阵地、深化绿色创新不动摇；二是推进生态化的决策更加强调从系统观、动态观、效率观统筹推进，力求达到长期综合治理的最佳效果；三是在继续实施园区能源利用、水资源使用、土地资源开发总量和资源消耗强度“双控制”基础上，突出碳排放总量和强度“双控”，加大能源系统和污染治理系统整体优化力度；四是实施更科学、更精细、更智能的环境监管和污染治理，着力推动减污降碳协同增效，持续强化削存量控增量；五是加强防控新污染物引起的环境和健康风险，达到更高标准和风险控制要求。
新征程我国工业园区生态化建设方向
党的二十大擘画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宏伟蓝图，迈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在全面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开局之年，要深刻领会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着眼工业园区生态化的特征，锚定目标，坚定方向，建好生态工业园区，推动园区高质量发展，投身于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实践。
坚定我国生态工业园区发展的政治方向
我国生态工业园区发展，必须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提高建好生态工业园区的政治站位和觉悟。
过去、现在和将来，园区都是深化开放创新、壮大实体经济和践行绿色发展的主战场、主阵地，关键在于园区干部队伍。要不断深化党建工作与经济建设工作相融合，激发干部敢为、敢干、敢首创，强化园区“发展高新技术，实现产业化”重大载体作用，坚持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一张蓝图绘到底。要秉承“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的奋斗精神，将蛇口工业区首创的“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实干兴邦、空谈误国”开发区精神再升华，增强开发区人在实践中发现和提炼重大科学问题的能力，引导园区生态化、绿色化、循环化、低碳化、智能化发展。
坚定发挥生态工业园区在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中的砥柱作用
党的二十大报告深刻阐释了中国式现代化的五大特征，第一个特征就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我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发展中国家，在过去的40多年，我国工业园区的蓬勃发展、园区产业体系的全面建设已然释放并放大了劳动力红利，解决了多层次劳动力就业创业问题，成为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支撑。
新征程上，要客观认识从人口红利到劳动力成本上升、从劳动密集型到知识密集型产业转移转型的规律，深刻领会其中蕴含的危与机的辩证关系。要统筹推进园区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加速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进程，把握产业跃升机遇，锻造“又高又新”产业竞争优势。在坚持腾笼换鸟、凤凰涅槃，深化机器换人的同时，园区要用好人用对人，实现人、机、料、法、环、测（5M1E）六要素的数字化集成和智慧化应用，加快实现劳动生产率的几何级增长，将人口红利转化为人才红利。
坚定发挥园区生态化在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中的重要作用
2021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十次会议上强调，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
如今，我国工业园区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在着力推动经济稳进提质，用心用情保障改善民生，全力维护社会和谐稳定方面已勇担大任。
新征程上，我国工业园区的生态化建设，对于协调各方资源、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促进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具有重要作用。未来，应进一步深化园区产城融合、融入流域/湾区上下游一体化、园区群—城市群协同，发挥园区及区域优势，推动东部园区创新变革引领，中西部园区发挥资源禀赋优势、发展特色产业，做大做强支柱产业；东北地区园区加快新旧动能转换，提升存量产业，育强增量产业。要通过“产业—科技—金融—文化—生态”系统施策，推动园区—区域发展形成良性互动，以园区高水平产业促进区域协同共进，把握新征程中园区生态化的新内涵和新机遇。
坚定发挥园区生态化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中的基石作用
经过40多年的发展，工业园区已成为地区经济建设的重要载体。生态文明是人类遵循人、自然、社会和谐发展这一客观规律而取得的物质与精神成果的总和，同时，生态文明也对精神文明建设有重要推动作用。工业园区的生态化建设，对于实现地区经济高质量发展，促进生态文明建设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我国工业园区生态化建设，要在持续提高经济总量的同时，下大力气提高质量，强化集中集约集聚，坚持发展主导产业、龙头企业、拳头产品，育强拉高链主链长位势。要运用数字化技术推动数据、标准、规则等“软要素”与全球“软连接”，大力发展新技术、新机制、新模式、新业态，扩大园区应用场景；着力培育营商环境、园区品牌等软实力，推动园区产业硬实力和软实力相互促进、共同提升。
园区要加强生态环境保护的制度建设，积极引领园区企业和工作人员形成良好的生态环境意识，提高人们的生态道德水平，为生态文明建设创造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并提供强大的智力支持和精神动力。
坚定发挥园区生态化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中的固本作用
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我国现代化注重同步推进物质文明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走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否则资源环境的压力不可承受。
作为连接物质文明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平台，我国工业园区必须坚决进行生态化建设。园区建设要顺应自然、尊重自然、保护自然，深化园区工业生态系统横向拓展、纵向延伸、一体化发展，切实提高园区资源效率、产业效率、碳生产率、生态效率。
园区建设既要充分考虑“千园千面”的多样性和复杂性，又要顺应园区发展的客观规律，深刻揭示园区经济—能源—土地—水—环境多要素的相互作用，加快从末端治理向全过程、全生命周期减污降碳协同增效转变，推进园区清洁生产审核创新，深化园区全链条污染预防、资源节约和高效利用。在“双碳”战略驱动下，按照“以地定产、以产见碳、以碳优产”十二字方略，地—水—能—碳统筹，科学谋划园区碳达峰路线图，着力解决好园区与周边生产、生活、生态“三生协调发展”问题。
坚定发挥生态工业园区在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中的普惠作用
为积极应对气候变化，促进全球可持续发展，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我国向世界庄严承诺，力争 2030年前二氧化碳排放达到峰值，努力争取 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目标。
我国工业园区生态化建设是实现绿色低碳转型，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重要环节。胸怀中国，放眼世界，我国工业园区在深度低碳化、应对全球气候变化中发挥了积极作用。同时，要用好生态工业园区这一国际通用的范式，以“一带一路”共建为关键抓手，以深化生态工业园区中国方案的研究应用为重要途径，向全球贡献中国智慧，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作出贡献。
我国生态工业园区迈向新征程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高质量发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工业园区现在是，未来仍将是制造强国、质量强国、数字中国最重要、最广泛的载体。新时代新征程上，建设什么样的我国工业园区、如何建设中国特色生态工业园区，是一道必答题。为此，必须从以下7个方面深入推进。
深化绿色发展，解决好人与自然和谐共生问题
绿色发展，就其要义来讲，是要解决好人与自然和谐共生问题。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大自然是人类赖以生存发展的基本条件。要站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高度谋划发展。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推进生态优先、节约集约、绿色低碳发展。
以绿色低碳锻造竞争新优势，夯实经济建设主战场。工业园区在相对较小的地理空间聚集了大量工业企业，对周边乃至区域环境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园区既是资源环境问题的制造者，也是解决这些问题的突破口，需要在发展中应对好生态化面临的多重挑战。工业园区的人地关系调控是园区绿色发展的关键科学问题。在园区尺度上，“人”主要体现为经济活动，“地”即园区的资源环境基础，主要表现为能源、水资源、土地资源、环境影响等。经济、能源、水、土地、环境构成了工业园区人地系统中最重要的子系统，各子系统之间存在着许多联系与作用。
因此，坚持系统观、动态观和效率观，科学揭示能源—水—土地—环境等多要素协同的工业园区绿色发展战略路径，对于为进入“不惑之年”的我国工业园区“释疑解惑”，进而为实现高质量发展提供决策支撑具有重大意义，也是实践中的重大命题。
着力实体经济，做精做强做优园区支柱型产业
没有坚实的物质技术基础，就不可能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以产业共生链接注入新动力，强劲制造强国主引擎。园区必须完整、准确、全面贯彻新发展理念，勇担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的排头兵、顶梁柱。要一园一特色，全心全意把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做精做强做优园区支柱型产业，推进产业链条化集群化，为加快建设制造强国形成鼎力支撑。要同步提高园区整体及企业个体的全要素生产率，全面提升支柱产业全链条的韧性和安全水平，带动园区与周边区域融合和协调发展，推动区域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巩固中国式现代化的物质技术基础。
强化科技强区战略，夯实高新技术产业化支撑
党的二十大强调，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
以数字化智能化赋能产业链，聚焦未来产业主方向。园区建设要积极调动资源、创造条件，加大支持力度，大力推进园区企业科技创新，在园区切实培育一批本土化高精尖特企业，打造更多“隐形冠军”“专精特新小巨人”“配套专家”等企业队伍优势。
在与园区的长期合作中，我们发现园区内企业的技术总工是一大批潜水艇式的本土化技术骨干力量，他们长期在细分领域耕耘钻研，在解决产业化过程中遇到的综合性工程技术问题方面，积淀了丰富的经验，形成了独到的优势。要深入发掘出一批园区“大工匠”“雄鹰”“凤凰”“瞪羚”，通过与高校科研院所合作实施工程领军博士等高层次人才培养项目，围绕关键领域、核心产业开展“卡脖子”技术、绿色技术研发，大力发展高新技术并加快实现产业化。同时，搭建园区“总工论坛”“职工创新工作室”等具有园区特色的技术交流平台，激发更多企业技术骨干的自主能动性，培育和弘扬工匠精神，建立一批园区绿色技术创新联合体，形成一批科技创新体集群，久久为功，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和产业化水平，推动更多工业园区从“世界工厂”向“世界先进产业群”“全球先进制造业基地”跃升，提升在全球价值链创新链产业链中的能级与位势。
弘扬开发区精神，铸就创新创业自信自强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在全社会弘扬劳动精神、奋斗精神、奉献精神、创造精神、勤俭节约精神。
以示范区创建树立新标杆，筑牢生态文明建设主阵地。在改革开放之初我国经济特区、开发区创建之时，开发区先驱们以“敢为天下先”的担当，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杀出一条血路”，从“开发区大有希望”到“奇迹般地崛起座座金山”，开发区拓荒者以坚定不移的信念、百折不挠的意志、敢为人先的勇气、锐意进取的干劲，塑造出“敢闯敢试、敢为人先、埋头苦干”的特区精神，对我国大批工业园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形成了我国园区特有的软实力和精神召唤。我国已迈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面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时代开发区精神既要不忘本来，更要面向未来，敢于直面严峻复杂的国际形势和接踵而至的巨大风险挑战，“敢”“干”当头，重塑“杀出一条血路”的开发区精神。
坚持产业富民惠民，共同富裕增进民生福祉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必须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鼓励共同奋斗创造美好生活，不断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以共建共享推动共同富裕，激发产城协同共振主频率。我国的生态工业园区已不是单纯的工业园区，越来越多的园区正融合成为一个高度工业化的现代化城市，园区日益成为城镇空间拓展区和经济发展增长点。工业园区在早期建设过程中选址多远离于主城，交通、教育、公共基础设施等基本生产生活条件差，产业基础非常薄弱。随着园区工业的发展，以园区为核心，逐渐形成了新的城市中心，通常被称为新城或新区，园区带动城市，城市的壮大也促进了园区的壮大。随着园区从业人员增加，为解决其安家落户、下一代教育、交通出行等一系列问题，园区与邻近城区的合作不断强化，园区的城市化趋势不断加速。以已建成的国家生态工业示范园区为例，2010年，其从业人数有的已达到37万人以上，平均在18万人左右，由此带动了开发区教育、金融、餐饮、人力资源、房地产等第三产业。苏州工业园、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等典型生态工业园区其第二、三产业的比例基本维持在60∶40左右。
园区产业兴旺对于实现富民惠民意义重大，富民惠民理当成为园区生态化的核心要义。浙江省在建设高质量发展共同富裕示范区过程中，通过探索园区与山区飞地合作模式，建立“飞地园区”“产业飞地”等各类山海协作产业园区，共同富裕增进民生福祉，走出了一条双赢之路。
筑牢关键材料和产业链，切实维护国家产业安全
党的二十大强调：“必须坚定不移贯彻总体国家安全观，把维护国家安全贯穿党和国家工作各方面全过程，确保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经济安全是总体国家安全观的基础，而关键材料和产业链供应链的韧性、安全水平及核心技术自主可控更是经济安全的基石。
以质量强国推动建设新范式，奏响可持续发展主旋律。材料是制造业的基础，新材料产业是战略性、基础性产业，也是高技术竞争的关键领域。园区毫无疑问是经济稳定的压舱石，产业安全的定盘星，提高关键原材料和产业链的韧性和安全水平是新时代生态工业园区建设题中应有之义。园区建设要实行“一园一链”，不断强化“链长—链主—专精特新”协同，做好供应链安全风险评估和备份衔接，锻造韧性和安全性加持的产业竞争优势。
共建“一带一路”生态园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我国积极推进共建“一带一路”绿色发展，让绿色成为共建“一带一路”的亮丽底色。目前，我国企业在57个国家共建设境外园区201家。其中，纳入商务部统计范围的园区有113家，分布在46个国家。
以国际化本土化构建新模式，谱写中国特色主题曲。共建园区既是我国对外开放的有机组成，也是共同推进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平台。工业园区是全球工业发展的共性载体，生态工业园区则是国际公认的园区绿色低碳发展的通用名片、示范标杆和金字招牌，我国的生态工业园项目在国际园区领域已形成较大影响力。面对“双碳”战略目标和生态文明建设新形势新要求，深入开展生态工业园区的低碳零碳发展创新路径研究，示范引领我国工业园区实现绿色低碳绩效整体性跨越，有力支撑国家降碳减污重大战略需求，是打开我国对内提质、对外彰显应对气候变化大国影响力的双通道。在“一带一路”海外产业园区建设中，推广应用我国生态工业园区形成的标准规范、基础设施、产业共生等典型经验和做法，既是我国“走出去”的重要内容，也是共同推进可持续发展的落脚点。
“路漫漫其修远兮”，新征程是充满光荣和梦想的远征，也注定是充满艰难和斗争的征途。惟其艰难，方显勇毅。工业园区必将踔厉奋发、守正创新、砥砺前行，建设主导产业兴、资源效率高、生态环境美、科技创新强、治理体系优、基础设施全、一体化发展的我国生态工业园区，为高质量发展首要任务描绘出精彩一笔。